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当我从昏昏沉沉的病床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闺蜜叶涵涵那张苍白的脸。
她紧紧抱着一个瘦小的婴儿,看着我时眼中充满了嫌弃。
“心蕊,你看看这孩子,长得真丑,根本不像我。”
她的声音有些冷漠,甚至带着几分怨气。
“你看她这眼睛,还是单眼皮的,鼻子塌塌的,简直是个小赔钱货。”
叶涵涵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我被她的情绪吓了一跳。
剖腹产刚做完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坐起来吧,难道她不怕伤口裂开吗?我慌忙劝她躺下,好好休息。
却见她依旧坚持着站着,抱着孩子。
“孩子刚出生,样子不好看也是正常的,慢慢就好了。
而且男孩子通常长得像爸爸,这小姑娘虽然现在不咋样,但以后一定会像你老公一样漂亮的。”
叶涵涵盯着我,眼神带着一丝古怪。
“什么男孩子啊?你这次生的就是个女儿,根本就不值钱。”
她吐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唉,如果我第一胎能生个儿子该多好,估计我老公和婆婆也会高兴,家里人也会更看重我。真是命运弄人,生个赔钱货就是命中注定。”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正当我头脑一片混乱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床上那个小小的婴儿。
我轻轻解开她尿布,猛地一看,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这不是我的儿子。
怎么会是叶涵涵的女儿?
我的心跳加速,慌乱地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回想起和叶涵涵一起怀孕的日子,几乎是同时预产期。
就在我们快要生产的时候,叶涵涵的婆婆打电话让她回去砍柴,叶涵涵硬着肚子赶回家,而我则担心她路上出事,便跟着一起去了。
没想到半路上我破羊水了,而叶涵涵也开始了阵痛,我们被紧急送到了附近的小医院。
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而叶涵涵因为难产做了剖腹产,生下了一个瘦弱的女孩。
看到两个孩子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叶涵涵的婆婆一直重男轻女,曾经说过如果她第一胎没生个儿子,就会把她赶出家门。
叶涵涵为了丈夫陈明辉,甘心倒贴彩礼嫁到了贫困的农村,怀孕时还要去山上砍柴、挑水,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看到她这么辛苦,我实在不忍心,于是悄悄地决定将我的儿子换成她的女儿。
可现在,为什么我的儿子又回到了我身边,叶涵涵却抱着她的亲生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和紧张:
“是不是搞错了?我记得我生的应该是个女儿…”
叶涵涵脸色一变,立刻打断了我,“什么搞错了不搞错的,我生的就是个赔钱货,而你生的就是儿子。你看看病历单,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谁生了儿子谁生了女儿。这里虽然是个小医院,但也不是连男孩女孩都分不清。”
我顿时愣住了,心里更乱了。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还是病历上的信息有问题?心里一阵慌乱,我赶紧摆手解释:
“不是的,涵涵,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叶涵涵终于放下了紧张的情绪,冷哼了两声,似乎不再追究。
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行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得好好照顾咱们家小子,他可是你们家老孙的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我也没多想,随口答应:“知道了,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小公主。”
她并没有回应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
正说着话,叶涵涵的女儿忽然开始哭了,声音很小,却异常尖锐,像极了小猫的叫声。
我猜她应该是饿了,于是催促道:“小公主哭得这么厉害,肯定是饿了。你现在有奶水吗?抱她喂一喂。”
叶涵涵却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道:“吃,吃,吃,赔钱货哪有资格喝我的奶,饿着她也行,饿一饿她就不哭了。”
这话让我听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虽然不想再跟她争论,但她的话实在让我难以忍受。
我想劝她几句,但她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理我。
看着床上的那个瘦小的婴儿,我的心软了下来,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无辜,她值得更好的照顾。
我忍着疼痛下了床,抱起了孩子,给她泡了奶粉。
小公主果然很饿,奶粉一入口,她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我看着床尾的病历单陷入了沉思。
我开始怀疑,难不成我昏迷的时候护士来过,搞错了孩子,给我抱错了?
毕竟病房里就我和叶涵涵两个产妇,我们生的孩子一男一女,分得清楚。
这样一想,心里也放宽了些,专心地给怀里的小公主喂奶。
小公主很乖,喝得又快又安静,喝饱后就乖乖睡了,娇小得让人心都化了。
可她刚睡下,我的臭小子却醒了,扯着嗓子哭得不行。
听到哭声,叶涵涵突然慌张地喊道:“儿子哭了,心蕊,你没听见吗?快给他泡奶粉,万一饿坏了怎么办!”
她那急切的样子与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简直是两面人。
我一愣,想说些什么,但孩子的哭声实在太大了,根本听不见。
我只能先去安抚那臭小子。
跟小公主的斯文不同,臭小子喝奶像小牛一样猛,奶瓶一口气就喝光了,喝完了还屁颠屁颠地放了个响屁,然后安心地睡着了。
我刚安顿好两个孩子,回头想跟叶涵涵说点什么,结果她已经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好吧,等她睡醒再说吧。
我也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慢慢入睡。
等我再次醒来时,老公孙鸿轩已经抱着孩子坐在床边了。
他见我睁开眼,柔声问:“是不是饿了?医生说可以吃东西了,但不能吃太油腻的。”
我微微点头,他继续说道:“医院附近找不到什么你能吃的,我先忍着,吴妈已经做了汤,等你出院了我们就能回家吃上了。”
看到孙鸿轩终于来了,我憋了很久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差点就控制不住了,但我还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他看到我眼睛红了,赶紧抱着孩子手忙脚乱地安慰我:“好了好了,咱不哭啊,你刚坐月子,别让自己难过。都是我不好,没第一时间陪着你。”
看着他低头道歉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叶涵涵床边也坐着两个人。
陈明辉和他妈正一脸嫌弃地看着叶涵涵刚生的女儿,两人甚至连抱一抱孩子的心思都没有。
陈妈妈满脸不悦,低声对陈明辉说:“我就说她生不出儿子吧,你看她屁股那么小,早就不对劲了。你看,我早就说对了。等她月子坐完,身体恢复了,赶紧让她生个二胎。要是再不生儿子,就把她卖到山里去,换个身材结实的媳妇回来。”
陈明辉默不作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说的这番话并不小,孙鸿轩和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孙鸿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头不敢插话。
我看着叶涵涵床上的小公主,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许换孩子能解决问题,结果偏偏我换了孩子,还被人换回来了。
我不知道叶涵涵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难道她会选择离婚?如果她不那么痴迷感情,也许真会做出这个决定。
叶涵涵结婚前,我不止一次劝过她,劝她好好想清楚。
毕竟,陈明辉家里贫困,叶涵涵是个都市白领,嫁过去简直是自找苦吃。
她却执意要嫁,虽然结婚后生活很艰苦,还得一心一意照顾整个家庭,连陈父母的饭菜都得她操心。
现在刚生完孩子,她婆婆就催着她赶紧生二胎。
如果她生的是儿子,估计婆婆也不会急着让她坐月子完了就再生一个。
我又叹了口气,打算等叶涵涵醒了之后,告诉她这件事,看看她究竟会怎么应对。
一等就是大半天。
叶涵涵的麻醉药效渐渐退去,但她还是迷迷糊糊地,嘴里喃喃自语,显得有些迷离。
就在这时,小公主又饿醒了,张着小嘴哭得更加细弱。
陈妈妈被吵得不耐烦了,脸色一沉,皱着眉头骂道:“哭什么哭,张嘴就知道哭!不是丧事,哭个什么劲!”
她凶狠地指着小公主威胁,但小公主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响了。
陈妈妈怒火中烧,转头对陈明辉说:“去把这个贱人打醒了,孩子都开始哭了,你看看她还在睡,懒得像猪一样。”
陈明辉听话地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对着还迷糊的叶涵涵打了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响声让我们都愣住了。
叶涵涵被打得彻底清醒过来,捂着脸,怒火直冲天:“谁打我?”
陈明辉毫不客气,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下叶涵涵完全清醒了,愤怒地瞪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她抬起头,艰难地撑起身体,弱弱地喊道:“老公,妈,你们怎么来了?”
陈妈妈撇了撇嘴,冷笑道:“不来怎么知道你生了个赔钱货?”
叶涵涵喏喏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明辉此时似乎完全没有为人父的喜悦,他指着孩子冷冷地说道:“没听见孩子在哭吗?赶紧去喂奶。”
叶涵涵试图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她还没完全坐直,便痛苦地发出一声低吼,又不由自主地躺了回去。
她脸色苍白,轻轻地摸着肚子说道:“我……肚子疼,起不来。”
陈明辉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毫不关心地拽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拉起:
“别装了,难道就生个孩子而已,我妈都说了,当年她生我半天就能下床干活,你已经躺了一整天,别再拖了!”
我看见叶涵涵腹部的刀口已经渗出了血迹,显然伤口可能裂开了。
我一时慌了神,急忙开口:“以前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涵涵是剖腹产,肚子上开了刀,怎么可能这么快下床!”
说话间,我按下了床头的铃,叫护士来帮忙重新包扎。
护士过来看到叶涵涵那已经渗血的绷带,忍不住对家属指责了几句,然后开始给她重新包扎。
陈家母子在外面总喜欢装作一副得体、乖巧的模样,等护士走后,陈母开始不满地抱怨:
“住医院一天花那么多钱,剖腹产起码得住五天,光医药费就够我们吃一个星期的肉了。
你回去找个手推车,咱们现在就出院,省下这笔钱,给家里添点肉吃不就行了吗?”
陈明辉应了一声,竟然真的去找手推车了。
我心里一阵气愤,想阻止,却看到叶涵涵没有一句反驳,任由陈母带着她大闹医生办公室,最终逼得医生勉强让她出院。
陈明辉推来的木板车上没有任何垫子,叶涵涵和孩子就这样被他草草地放在硬邦邦的木板上。
孩子大声哭着,但他们谁也没去安抚,任由孩子哭得累了自然睡去。
我心里焦急,原本想劝叶涵涵跟我回去坐月子,但话还没出口,陈明辉便像防贼一样挡住了我,快速地推着木板车离开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叮嘱叶涵涵要好好坐月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人离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恼怒于叶涵涵总是听丈夫的话,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
而此时,孙鸿轩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看你闺蜜现在完全被她婆婆和老公牵着鼻子走,你做再多也没用,不如先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吧。”
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堵得慌。
记得那时,为了让叶涵涵在我这边安心养胎,我和陈明辉大吵过一架,幸好有孙鸿轩帮忙,才勉强让她跟我走。
现在看来,连我都很难再插手她的生活了。
三年过去了,我和叶涵涵再也没有联系。
直到今天,正当我为儿子挑选幼儿园时,她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说她就在我家门口,想来看看我。
我急匆匆地去开门,几乎认不出眼前的叶涵涵。
她的脸色发黄,瘦得令人心疼,与三年前的光彩照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同样憔悴、发黄的小女孩,站在一旁低着头,害怕得不敢抬眼。
我连忙让她们进屋。
女孩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怯懦,始终跟随着叶涵涵,而叶涵涵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坐下来后,叶涵涵直接切入正题:“心蕊,你看这赔钱货,要不要带回去?才两万块,让她帮你家做个小跟班,伺候你。”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什么‘卖’不卖?你说的是什么?”
她不耐烦地推了推那女孩,撇了撇嘴:“就是她,赔钱货,卖给你家当丫鬟。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去找别人。”
小女孩显然听懂了叶涵涵的话,眼泪不自觉地涌上了眼眶,想哭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她站在那里,低着头,显得十分可怜。
我不禁心生怜悯,轻声问道:“这孩子看起来挺乖的,怎么能这么做?而且……这样是犯法的。”
我还没说完,叶涵涵便打断我:“我婆婆说了,这赔钱货八字不正,带着她就生不出孩子,就算有,也是女孩。前些日子,明辉在工地摔断了腿,她就觉得这孩子带来厄运,想把她卖掉换点钱,补贴家用。就这两万块,你又不是拿不出,给你家买个小丫鬟伺候不就好了吗?”
我心里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顿时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和我家天天差不多大,但天天白嫩可爱,而她却这么瘦小,眼神里全是怯懦与无助。
我心里生出一股不忍,但又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是犯法的,我如果答应了,不仅会把自己拖下水,也可能连累这个孩子的未来。
我咬了咬唇,缓和口气说:“这事我也拿不定主意。你先别急,我打电话问问鸿轩的意见。”
叶涵涵摆了摆手,显得十分不耐烦:“吃饭不吃了,家里那群人等着她回去做饭,我就过来问问你。要是你不要,她就只能去找别人了。”
说完,她拉着小女孩就走。
那女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跪在我面前哀求道:
“求求你买下我吧,奶奶说你如果不要我,就把我卖到大山里去做童养媳,我不想去,我不想……我不想被人当养。”
她的哭声几乎撕裂了我的心,仿佛她在为自己那似乎无法挽回的未来做最后的挣扎。
我低头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她第一次吃奶时的模样,还是我亲手喂的。
那一瞬间,心软得像是被刀割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行,2万就2万,我现在就给你。”
叶涵涵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不可抑制的喜悦,捂住嘴巴咯咯笑了。
但在给钱之前,我还是决定留个心眼,提议一起去警察局办个证明。
“不是交易,是收养。”
我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叶涵涵毫不犹豫地点头,立刻拨通了陈明辉的电话,告诉他晚点回家,然后兴冲冲地拉着我的手去办理手续。
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嘴巴灵得像开了花似的,巧舌如簧。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资料齐全,证明也盖了章,明天去公证就行。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件事明天处理完就好,我也不需要她在场。
叶涵涵拿了钱后,轻松得像个孩子,哼着歌走了,甚至没有回头看看她自己的女儿。
小姑娘眼睛里闪着泪光,默默看着叶涵涵离去的背影,满脸的迷茫和不安。
我蹲下身子,温柔地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低着头,扯着破旧的衣角,轻声说道:“狗娘。”
我愣了一下,以为她在说脏话。
她见我神情错愕,慌忙解释道:
“奶奶说,妈妈如果生了女儿,怕会有别的女儿投胎来,所以让我说是狗当妈妈,这样能把那个投胎的女儿吓跑。”
她的解释让我心里一阵酸涩,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等哥哥他们回来,我们一起给你改个名字。”
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烁着些许不安,小声问:“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想起了当初和叶涵涵的约定,微笑着回答:“你可以叫我干妈。”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她心中的一道窗,她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晚餐前,孙鸿轩把天天接了回来。
我给小姑娘介绍了两父子,并让天天带着她去玩,我则拉着孙鸿轩进了书房,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孙鸿轩听后眉头微皱:“我知道你一直渴望有个女儿,但陈明辉毕竟不是善类,万一这事以后出变故,咱们得提前做点保障。
我今晚让律师起草个协议,明天你让他们两夫妻过来签了。”
“如果他们反悔了,我们有协议做证据。而且,孩子的户口问题,公证一办好,就赶紧把她的户口迁过来,免得出了意外。”
我本以为他会责怪我擅自领养一个孩子,没想到他不仅没怪我,还考虑得这么周全。
我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他推了推我,低声道:“别这样,孩子们在这里呢。”
我扭头一看,发现天天和小姑娘正站在门口偷看。
脸一红,我赶紧把他推开。
孙鸿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去吃饭吧,孩子们应该饿了。”
为了欢迎小姑娘,我特意让吴妈做了几道她拿手的菜。
天天吃得欢天喜地的,而小姑娘却依旧不动筷子。
我夹了块鸡腿放到她碗里,轻声问:“怎么不吃饭?饭菜不好吃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低声说:“奶奶说,白米饭是她和爷爷吃的,肉是爸爸吃的,菜是妈妈吃的,我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我等你们吃完,我再吃。”
这话让我心头一阵刺痛,不只是我,连天天也停下了筷子。
他小心地剥了大虾,把虾仁放进小姑娘的碗里,奶声奶气地说:“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吃饭的。快吃吧,吃饱了哥哥带你去玩具屋玩飞车。”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我和孙鸿轩一眼,最终在天天的鼓励下,轻轻拿起了筷子,吃下了第一口饭。
晚饭后,两个孩子去了玩具屋。
我和孙鸿轩则开始商量小姑娘的名字。
我们查了字典,选了好几个名字,但始终觉得缺点什么。
最后,我拿着几个名字去找小姑娘商量,她想了想,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终于定下了“孙笑晴”这个名字。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喊道:“晴晴。”
小姑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那笑容温暖得像是阳光洒进了心里。
因为她来得太突然,什么衣服也没带过来,我只好把天天以前的旧衣服拿出来,给她换上。
帮两个孩子洗完澡,看着他们并排躺在一张床上,我给他们讲了故事,又把小夜灯打开,才悄悄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让叶涵涵夫妻过来签协议。
或许是看在那2万块的面子上,两人很快就来了。
叶涵涵粗略地扫了一眼协议后,毫不犹豫地签了名。
轮到陈明辉,他甩了甩手里的笔,语气嚣张地说:“你再给我3万,不然这名字我绝对不会签。”
我紧抿着嘴唇,质问道:“钱不是已经给你了,怎么还要?”
陈明辉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笑道:“我养了她三年,她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难道不应该补偿我吗?三年算下来,按一年1万打折,你再给我3万,我立马签字。”
这人真的是太过分了!明明说好的事,居然出尔反尔!
我愤怒得想上前跟他理论一番,然而孙鸿轩迅速拉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
“行,我答应给你,但有个条件,孩子的户口必须立即迁出,并且要公开声明断绝你们父女关系。”
孙鸿轩的干脆让陈明辉明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
“好,我同意。”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过,孙鸿轩只给了陈明辉1万元,剩下的2万元,要求他在事情办完后才交付。
陈明辉似乎不介意这个安排,接过1万元后,转身就离开了。
我还想找叶涵涵谈谈,但就在我开口时,陈明辉已经离开,叶涵涵也迅速跟着走了。
有了现金的支持,陈明辉办事效率极高。
孙鸿轩显然不希望我再为这些琐事操心,于是将所有事务交给了律师处理。
直到户口本上出现孙笑晴的名字时,我才猛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相处了一段时间,晴晴渐渐开朗了许多。
她总是喜欢跟着我跑来跑去,看到我发愣,她会小跑着过来问我:“干妈,你怎么了?”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口应了一句,然后看着她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一切手续都办完,晴晴与陈家的关系彻底切断。
家里添了个孩子,气氛也变得热闹起来。
天天成了哥哥,显得成熟了很多。
每当看到两个孩子手牵着手一起去幼儿园,我的心里充满了欣慰。
晴晴聪明又懂事,比天天那个臭小子好多了。
偶尔我会联系叶涵涵,想告诉她晴晴的近况。
但无论怎么拨打,她的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一直占线。
听说她好像又怀孕了,不过最终又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忙于照顾两个孩子,渐渐没再主动联系叶涵涵了。
我们一家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个孩子都已经18岁了。
晴晴考上了名牌大学,天天也考入了军校,准备去当飞行员。
我为他们举办了升学宴,并顺便给叶涵涵发了一条信息。
升学宴当天,陈明辉突然跛着一只脚闯了进来。
他猛地抓住天天的手,大声喊道:“我才是你爹!姓孙的根本没半点关系,你是我的儿子,你得给我养老,每个月还得给我五万的零花钱!”
陈明辉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天天皱起眉头,一把将他推开,冷冷道:
“你是哪来的疯子?乞讨的人怎么能进这种地方?经理呢?今天是我升学宴,你不清楚吗?”
酒店经理赶紧赶过来,一边道歉,一边拉住陈明辉,试图把他赶出去。
我抬头看了看陈明辉,心中不禁一惊。
他显然变得老了许多,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疤痕,衣衫褴褛,身上毫无往日的精气神,看起来这些年过得非常不顺。
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叶涵涵的身影。
陈明辉显然不打算离开,他站在那里又大喊起来:
“我来是来参加我儿子的升学宴的!你们不能赶我走!你们以为姓孙的养了他18年,他就成了你们的儿子?不,我才是他的亲爹!你们欠我一个儿子,应该让我享受他的赡养!”
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冲上前,朝他吼道:“陈明辉,你胡说八道什么!天天明明就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我不由得激动地问:“涵涵呢?你让她出来,自己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难道不清楚吗?”
陈明辉冷笑了一声,眼神中满是厌恶和冷意,他直直地盯着我,嘴里却吐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问她和问你有什么区别?当年你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天天根本就是我的孩子!你们都已经养了他这么多年,别以为他就真的是你们的了!”
我简直听不下去,气得发抖:“你胡说!天天是我和老孙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陈明辉不屑地“呸”了一声:“你们当初就是瞎了眼。
叶涵涵生的那个孩子,就是个儿子。
你们俩睡着的时候,我趁机把孩子换了。
你们应该感激我,帮你们把儿子养得这么好。
你们怎么可能养得起我儿子,等着他给你们养老吧!”
我呆住了,脑中轰的一声响,整个人愣在原地。
当年,把孩子换掉的,竟然是陈明辉?
我愣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明辉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扯了扯嘴角,冷冷说道:“我当然是为了这个。你们那么辛辛苦苦养了他这么优秀,将来他就是我的儿子。我要让他为我做事,一辈子都得跟我纠缠不清。”
我感到一阵恶心,他的眼神冷冽又充满了威胁,简直像毒蛇一样可怕。
我紧紧拉住身边的孩子,冷冷地看着他:“天天就是我和老孙的儿子,你凭什么就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初我出院的时候,医生在我的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孩子是男孩。我有产检记录和出生证明,如果你敢说他是你儿子,你就拿出证据来!”
陈明辉显然无法反驳,但他依然满脸不屑,仍然固执地说道:“他是我的儿子,凭什么不是!”
眼看着局势僵持不下,孙鸿轩突然走了过来。
他的语气低沉而沉着:“既然大家各执一词,那不如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吧。口头上的话没用,我们拿证据说话。”
我心里早就决定了,根本没怕过,立马应了下来:“做就做,反正我倒是要看看,这当妈的能不能认错孩子。”
陈明辉明显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想退缩,但被我那眼神一瞪,他也跟着愤怒地喊道:“做就做,今天我就让你这个泼妇死了这条心!”
气得我简直说不出话来,他这么胡搅蛮缠,让我忍不住直接约定了第二天去做亲子鉴定。
然后我叫来酒店经理,把陈明辉给赶了出去。
他这种人不赶出去,难不成还指望他吃我的宴席不成!
最后,陈明辉咒骂着走了。
虽然他人走了,但气氛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愉快了,天天看起来闷闷不乐,忧心忡忡地问我:
“妈,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刚才那人的儿子?晴晴是你收养的,难道我也是你收养的?你不孕不育?”
我心里虽然很想安慰他,但这话简直让我火冒三丈,根本忍不住。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臭小子,你才不孕不育呢!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明明就是我和你爸的亲生孩子!”
天天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那刚才那人怎么说我就是他的儿子?”
我气得不行,没好气地回道:“他疯了你跟着疯?你看看你爸年轻时的照片,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父子?”
孙鸿轩在旁边笑着插了一句:“这事儿别怪我不帮你,你妈说得对!”
天天更委屈了,撅着嘴看着孙鸿轩:“爸,万一我真被抱错了呢?”
我气得直接又给了他一巴掌:“没有万一,你就是我和你爸的孩子!”
天天似乎没敢再说什么,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低着头走开了。
因为陈明辉的闹事,大家的情绪都受到影响,宴会也提早结束了。
天天和晴晴罕见的安静,两兄妹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一言不发。
我和孙鸿轩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孩子们大了,心事总会越来越多,没必要强迫他们开口。
第二天一大早,天天已经在门口敲门催促我:“妈,快点,我们得赶紧去做亲子鉴定!”
我想骂他几句,可看到他黑眼圈很重,心里一软,还是没说出来。
看这孩子昨晚肯定没睡好,整晚都在纠结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
吃过早餐后,我们一家人便出发了。
到了鉴定中心,陈明辉早已在那等着了。
看到天天来了,他立即兴奋地跑过去,想拉近父子感情。
可惜天天根本没搭理他,直接忽略过去。
我们五个人抽了血,结果就算加急,三天后才能出来。
我瞪了陈明辉一眼:“结果出来之前,你别再骚扰孩子,明白吗?”
陈明辉不屑地应了声,“知道了。”
我不放心,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回到家后,天天依旧心事重重,晴晴的情绪也不太好。
看着他们俩,我不禁叹了口气,真是个做母亲的操不完的心啊。
于是,我切好了水果,走到天天的房间,看到他正坐在床上发愣,眼神空洞,明显又在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
我坐在他旁边,声音很坚定地说道:“你就是我和你爸的孩子,没什么万一也没有意外。”
天天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我,表情顿时放松了不少:“妈,别胡说,我才没再担心这些。”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行了,安心点,相信你妈,没错的,你就是我亲生的孩子。”
天天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妈,我知道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直到结果出来之前,他都没有安全感。
终于,盼望已久的第三天来了。
天天还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显然不想面对即将揭晓的真相。
我敲了敲他的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临出发前,他依旧低着头默默坐上了车,什么话也没说。
一路上,我和孙鸿轩都保持沉默,直到到了鉴定中心。
陈明辉依旧早早地等在那儿,看到我们一行人,他满脸得意地讽刺道:“哟,原来你们还怕不敢看结果?”
“结果会证明我才是对的,哈哈,那个有出息的儿子肯定是我的!”
我懒得理他,直接走到自助机前,拿到了鉴定结果。
报告出来得很快,大家紧张地等待着。
我拿起报告,逐页翻看,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孙鸿轩没有看结果,只是宠溺地笑着抱住我。
我把报告递给天天,他接过来后,整个人立刻松了一口气,终于笑了出来。
这些天,压在他心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他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陈明辉一看到报告的内容,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迅速把报告抢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这怎么可能?”
他失声喊道,“你们一定是在骗我!这不是真的!”
“他明明是我的儿子!我当年趁你们都昏迷时把他换走的,我亲手换的!你们一群人联合起来骗我!”
我冷笑一声,轻声说道:“其实当初的决定很傻,但想想如果我没换,自己的孩子现在都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步。”
回忆起那段往事,虽然当时太冲动,但现在想来,至少我把孩子换了,否则他可能早就不知去向了。
那一刻的恐惧感让我忍不住后怕。
陈明辉彻底崩溃了,他眼神疯狂,抓住天天的手大声叫嚷:
“你就是我儿子!神婆说过,我注定会有一个儿子!这份报告是假的!”
天天冷冷一笑,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不再理会他。
陈明辉显然不甘心,目光转向了晴晴。
他知道报告显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于是气急败坏地伸手抓住了晴晴的手臂。
“没了儿子,还有个赔钱货。她应该去相亲,嫁给出价最高的人。”
晴晴没有动手,但孙鸿轩突然上前,一把推开陈明辉,冷冷说道:
“你忘了当初我们签的协议吗?晴晴现在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孙鸿轩从包里抽出一份协议,狠狠地甩到陈明辉怀里。
陈明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记得这份协议的内容后,愤怒地撕了它。
“现在协议没用了,什么都不算,晴晴必须回去,嫁人!”
没想到,孙鸿轩只是淡淡一笑,继续从包里拿出一叠协议文件。
“我早知道你会做这种事,所以我准备了很多份。你想撕多少就撕多少,反正不管你怎么做,协议依旧有效。”
陈明辉脸色顿时铁青,愤怒到极点。
我们一群人相视而笑,看着陈明辉的狼狈。
回到家后,天天陷入了一阵沉思,他突然开口:“妈,我没想到,你一开始就想把我送出去。我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宝贝。”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明显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你干妈的生活也很艰难,我就是想帮她一把。再说了,儿子不能娇养,得吃些苦,才能出息。”
天天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我及时打断了他。
“好了,别再提了,你知道的,那些年我做的决定很糊涂,但幸好你没受什么苦。”
我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有些沉重。
我不想让他继续深究下去,免得再说下去,自己也不知道会让他提什么要求。
把天天送走后,我拉着晴晴的手,低声说道:“我有点担心你亲妈,你愿不愿意回去看看她?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孩子不愿意回去也能理解。
晴晴乖巧地点头:“没事,干妈,我去一趟。”
我让天天陪她一起去,以防万一。
毕竟有时候回到曾经的地方,心里难免会有些复杂。
一周后,晴晴回来了,脸色有些憔悴。
她告诉我,叶涵涵早已去世,而她根本找不到她的墓地。
她找了几天,唯一带回来的是一封叶涵涵给我的信。
我一边读着那封信,眼泪禁不住滑落。
信中的字句仿佛带着那份曾经的温暖,然而时光已将那个熟悉的人带走,留下的只是深深的遗憾。
叶涵涵的番外
我那时太轻信陈明辉的花言巧语,愚笨地为他做了婚嫁,倒贴了不少礼金。
结婚没多久,我怀孕了,生下了孩子,却是个女儿。
陈明辉当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声音也变得冷漠,“我只想要儿子,怎么每次都没能如愿?”
我知道他喜欢儿子,甚至暗示我每胎都得生男孩,可这次事实却无法改变。
他对我和女儿的态度越来越差,冷漠无情。
我只能一个人辛苦抚养孩子,而陈母更是看不上我,逼我做家务,甚至连月子都没让我好好坐。
肚子上的伤口一再裂开,我心里痛,但又无能为力。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咬着牙坚持,尽量不让女儿感受到这种冷漠。
可惜,在陈家的环境下,我无法给她更好的生活。
更不能去联系心蕊,她曾经劝我不要嫁给陈明辉,但我那时只想着爱情,眼里什么也看不见。
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要糟糕。
陈明辉渐渐冷淡了我,知道我生病了,怀孕也很艰难后,他便完全对我失去了兴趣。
整天在外面鬼混,甚至将一个月的工资都用来给外面的女人买衣服。
我气得简直要疯了,偷偷跟踪他,终于发现了真相。
他在工地上和一个已婚女人有染,那女人甚至将我们的钱用来买奢侈品。
气愤之下,我联系了那女人的丈夫。
她丈夫力大无穷,直接将陈明辉打一顿,最后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陈明辉被解雇后彻底堕落,整天在家喝酒,酒醒后便打我,甚至逼我去买酒。
如果我不肯,他就威胁要打我,辱骂我没有生儿子,毁了陈家的传宗接代。
陈母看在眼里,竟然也一同加入了对我的暴力,拿着扫帚打我。
那一刻,我几乎要崩溃,感到无比的绝望。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那一天,陈明辉喝醉了,竟然叫来女儿让她抱抱他。
那是女儿第一次被他抱,看到她怯生生地走向他,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一把把她拉到腿上坐下,粗鲁地将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
我简直无法忍受,抓起一根木棍就朝他打去。
陈明辉酒醉时,动作变得迟缓,甚至连躲避都不太灵活。
那一刻,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无法再掩饰什么。
眼看着他挡不住,我终于听到了当年的真相。
我才知道,陈明辉这个人渣,竟然换掉了两个孩子。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养育的女儿是我的亲生骨肉,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她其实是心蕊的女儿。
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毫不心软地对孩子下手,心里没有一点罪恶感。
这一切让我彻底震惊,心中一时无法平静。
那晚,我紧紧抱着女儿,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着她去城里找心蕊。
这些年心蕊过得怎么样,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孙鸿轩是真心喜欢她,肯定会照顾好她。
所以,我决定亲自去看看她,至少让我心里踏实些。
我悄悄地从围墙一角探出头,偷看她的院子。
多年来过去,心蕊依旧如同从前,温柔而坚定。
显然,孙鸿轩对她很好,我心中终于有了些许安慰。
擦干眼泪,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带着女儿走了进去。
我打定主意,这一回,我要把她带回去。
2万块钱,我知道心蕊肯定有这个能力。
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她送回到她亲生母亲的身边,她是心蕊的女儿,经过这么多年艰辛,我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回到亲母怀抱。
或许母女之间真的有种无形的联系,当心蕊看到女儿如此可怜,她的心软了。
经过我的一番坚持,她终于答应收养女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本来,我还想着给她准备一份断亲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生怕陈明辉拿了钱却不认账。
幸好,孙鸿轩替心蕊考虑得很周全,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至少我女儿终于能在她的身边生活。
没有了女儿,我的生活变得愈加寂寞。
陈明辉自从上次被我打了一顿后,对我更加恶劣了,每天都找茬,动不动就拳打脚踢。
我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抱着头,任凭他发泄。
直到那年冬天,白雪覆盖大地,河面都结了冰。
那天,陈明辉喝得酩酊大醉,非要吃鱼,逼我去冰冻的河里捉。
他一把把我外套脱掉,推进了刺骨的寒水里。
那一刻,我几乎感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折磨。
当我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爬不上来时,我心底反而松了口气。
这种生活终于要结束了,我终于能解脱了。
我笑着,带着一丝轻松沉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和这个世界告别。
死后,我的灵魂竟然还跟在陈明辉的身后。
他站在冰面上,看着我下去许久不见浮起,顿时慌了神。
急急地喊了两声我的名字,双腿软了,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那时,陈母正坐在房间里大声骂我,抱怨我没有给她烧热水。
陈明辉听到她的声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跑去把我死去的事情告诉了她。
陈母先是一愣,接着嘴角露出刻薄的笑容:“死了就死了,我就说你配不上她。
当初你非要娶她,结果落得今天这地步。
明天你就说她跑了,等春天她的尸体浮上来,你再哭着把她捞回来埋了就行了。”
陈明辉听了她的话,倒是不慌了,反而继续过着他那买醉的日子。
他甚至常常幻想,拿着那些钱娶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陈家在附近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疼爱女儿的家庭都不愿让女儿嫁进来。
陈明辉找了好几年,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对象。
陈母焦急了,想让他到外地去寻找,可惜陈明辉这些年酒精的折磨,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英俊模样。
又过了几年,陈明辉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听到村里人说谁家的孩子成功了,心中一阵慌乱,突然想起了那些被他换走的孩子,便决定去找心蕊要回孩子。
幸运的是,心蕊一家并非善茬。
最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来孩子们也曾被交换过两次。
最终,晴晴确实是我的女儿。
看到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我心中充满了欣慰,也感到庆幸当初将她送到了心蕊的身边。
感谢心蕊,把她抚养成了如此出色的女孩。
“心蕊,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会做你的闺蜜。”
我心里默默地对她说。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再让自己迷失。
看着自己的身影慢慢消散,我终于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和解脱。
笑着,我闭上了眼,告别了这个世界。
再见了,心蕊。
全文完